[COD:AW][Mitchell/Gideon][PG]Bloody Kisses[END]
-Bloody Kisses-
*COD:AW(COD11)
*Mitchell/Gideon
*PG
吉迪恩第一次目睹米切尔捂着左臂倒下时,他告诉对方这绝对会搞死他。他以为这之后阿特拉斯就修好了米切尔的假肢,而事实是他们还是没有。也许是他们一直都太成功了,在第一次他与米切尔被逼上绝境前,那只该死的手都没有发生意外。
“天鹰座,天鹰座!再重复一遍,天鹰座听到回复!”吉迪恩几乎要咆哮了,他已经与小队失去联系将近一小时,一小时足以毁掉半座堡垒。他不得不找一处隐蔽的雪堆藏身,重新建立通讯组织。而投映上的结果令他捏紧了拳头。有五个点没有再移动,其中一个是……米切尔。这或许是为什么他喊了五次天鹰座,米切尔都没有回复的原因。
狗屎。吉迪恩掏出止血剂狠狠扎到自己大腿上,然后察看他所有剩余的火力。不多,但足够他离开这座雪山。但事实上他却立刻朝堡垒的一个缺口跑去。就在刚才,他发现天鹰座的小点由绿色变成了红色,这代表他还活着并按了求救键。
子弹擦过他的脖子,而他送他们上了天。寒冷和止血剂使他的右腿变得像冻肉般坚硬,而吉迪恩根本不在乎这狗屎。他没有停下奔跑,直到他看见阴影中奄奄一息的天鹰座。“米切尔?你还好吗?”过了几秒才传来微弱的咳嗽声。米切尔微微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我还以为这个键是手电模式……”米切尔试着笑了一下,却差点又晕过去,“你是对的,队长。我真的差点被搞死。”吉迪恩小心翼翼地把米切尔架起来时才发现对方哪里不对劲,他承认他倒抽了口气:“操,你的——”
“yeah,fuck Atlas,他们没告诉我这玩意不防弹。”吉迪恩发现米切尔的假肢几乎被打掉了三分之一。硅胶挂在缺口处摇摇欲坠,沾满了红黑色,露出密密的线路。“我没想到我会痛,我真的以为这就是个机械的……他们没说过——我的确——抱歉,吉迪恩,我刚刚给自己打了最后一针,我要睡着了。真的抱歉,现在放下我,我要——”
“闭嘴,小子。你是不是吸嗨了?”他清楚米切尔没有吸嗨,他身上的每一个窟窿都在流血,因为米切尔就他妈的要死了,“嘿,听我说。”他不得不把对方放下来喘口气。他觉得如果他们能活着出去的话,也许他也得植条假腿了。吉迪恩托起米切尔垂下的头,注视着他微张的眼睛,“你他妈的不会死,至少不会在这里、在我身边死,好吗?我会把你带出这里,然后申请救援。”他看见米切尔散涣的蓝眼睛收缩了一下。
“现在,给我他妈的保持清醒。”
他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就是他已经在呼啸的风中听不见米切尔的呼吸声了。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确认米切尔的心脏还是否在跳动。期间他给米切尔打了一剂止血针,然而他还是在流血——他的防弹服就是屎,阿特拉斯的人都该他妈的去吃屎,如果当初他们在米切尔的假肢上花更多的心血,这年轻人现在就不会像具尸体一样躺在他面前。“……”米切尔忽然张了张嘴。吉迪恩俯身凑过去听。
“水,”他说,“我需要……”
“我知道。对不起,米切尔。”男人叹了口气。全息地图上已经有十个点不再移动了,而他已经在半小时前向总部发送了救援申请。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小时他们就能躺在直升飞机里了。但是他不确定米切尔是否还能撑那么久。米切尔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干涸的血迹变得黑红,一片片印在他腰侧。他不得不抱住米切尔,留住他最后一丝体温。
接着他吻住了米切尔,因为他实在不想看他失了血色的嘴唇。令他意外的是米切尔正迟缓地回应着,并吮吸吉迪恩舌上温热的唾液。当吉迪恩离开时,他抓住对方的衣服。“水,拜托。”吉迪恩没有迟疑,再度低头。
这不是他人生里最糟糕的吻。米切尔也许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成了水龙头在吮吸;他失血过多,打了两剂麻醉针,还相当于又断了次手,他的脑子现在就是一锅烧糊的南瓜汤。他等米切尔不再索求后才离开了他。“你最好还昏迷着。”他低语,假装没看见米切尔嘴角的弧度。“笑吧,白痴,好像这对我们的处境有多大用似的。”米切尔再一次抓住吉迪恩的衣服。
之后阿特拉斯对米切尔的假肢进行了一次彻底修理,同时改造了几处。它不再与米切尔的神经连接,也比原来坚硬了一倍。米切尔显然对此感到不满。“就像在用别人的手,我又得适应几周了。”
“抱怨什么,他们肯听已经很好了。”吉迪恩的声音使米切尔瞬间挺直了背。他不禁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被撤职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米切尔掀开床单打算下床,而吉迪恩抬手阻止了他。他支着根拐杖,脸上挂着无奈的笑。“上帝保佑,他们最终还是销毁了那片该死的芯片,所以我依旧你的队长。”
“可是你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吉迪恩对床头柜翻了翻眼皮。他——他没有在回避什么,只是他也在床上躺了四天才保住他的右腿。“你怎么突然在乎起这个了?”然而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个。
他们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个吻最后演变成了其他东西,已经不再是单纯地为了活命;更糟糕的是米切尔告诉了他很多事,在他突然清醒的那几分钟里。
“我都记得,吉迪恩。”他不得不看向米切尔,因为对方正试图跳下床走向他。“给我躺回去。”他命令道,没发现缩短他们之间距离的其实是他自己。记得在米切尔的档案里加上这个:他就是个混蛋。
“除非你告诉我,要不然我就要走过来接着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个胆小鬼躲进了你的脑子里。”米切尔生气地叫道,混蛋,吉迪恩已经站在了男人的病床前。“省省吧,你知道不可能。”他用一只手按着米切尔的肩,将他摁回床上后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
“首先……”他还没说完,米切尔就捧住了他的脑勺,将他拉进一个粗暴的吻中。
What the——
“这个。”他放开了吉迪恩。吉迪恩脑中准备的几十条句子都像狗屁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么近,他可以看见米切尔眼中的……他不确定那是不是慌张。接着他一把推开米切尔,无视腿上的疼痛大步离开。“吉迪恩!”米切尔急迫地呼喊,“等等,我道歉!对不起!吉迪恩!”
他停下,没有回头。
“对不起,如果我这么说有用的话——但是如果你厌恶这个的话,你为什么要先吻我?”鬼知道。鬼知道为什么人要呼吸、草长地上、鱼不能离开水。鬼知道那时候他为什么会吻上他,并对米切尔的坦白感到那么开心。“我不知道。”吉迪恩感觉他的嘴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你是我的队友,部下,朋友。而我直到不久前才知道原来你想的和我这么不同。要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所以,停下来,米切尔。让我他妈的喘口气。”
他其实才是世界上最混蛋的家伙。吉迪恩说完就推开门走了。老天在上,他真的得缓一缓,而且不能再去想那双蓝眼睛了。
如果雪地里的还不够糟的话,现在这个就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吻了。吉迪恩紧紧闭着眼,试着不像堵墙那样贴着米切尔的嘴唇。
“哇哦。”离开时年轻的男人仅仅感叹了一声。吉迪恩拉下米切尔的肩膀,又一次张开嘴。
“所以,这算什么。”米切尔问,抱着他的队长,一切都像梦——直到一分钟前,他都对吉迪恩要与他彻底决裂深信不疑,而他却得到了两个出乎意料的吻。
“你的回复。”吉迪恩恶狠狠地说。
同时也是他花了一周的时间弄明白他对米切尔到底是什么感觉后的成果。他实在没法再告诉自己那是友情,当那湿润的触感和他的蓝眼睛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脑海中时。鬼知道,他想,任由对方抱紧自己。事实上,这也不是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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