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3】Wolf[Haytham&Connor]
“那就是你干的。”他说道,那副铿锵有力的样子像极了那位被他所尊敬的卑鄙的司令官,我讨厌这样的Connor,“是你让CharlesLee,那个混球,烧了我的村子,我的族人,还有我的母亲!”
他极为笃定的语气令我心中一阵不快。——他从哪儿得出的想法?这简直——错的离谱。“Son,我不打算再与你多费口舌。”我不禁在那个小子气吁吁瞪向我时扭了下眉毛,“我没有去做些什么对不起你母亲的事。从来没有。——对你也是一样。”
我听见一串模糊不清的莫霍克语快速滚过他的唇瓣。我打赌,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但至少Connor选择了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发泄他那点根本莫须有的不满。我轻微地叹了口气,企图将堆积在肺部的烦心事儿都挤出体内。我随手将帽子扣到小桌上,尽量避免去想象这间被主人遗弃许久的小屋会有多么脏——灰尘会在靴子踏过地板时从脚边高高跃起,仿佛它的使命就是要搅乱你的一切似的——又一次深呼吸,这次我稍稍感觉胸口不再是那么的堵。可是身体还是很沉重。我快速向一边的Connor瞄了眼,多亏他那年轻健壮的身体,虽然他今天几乎爬了一天的树,然而最终获得的只是轻微劳累以及几道微乎其微的小口子。他侧头凝视着墙角,仿佛那里绑着一个头顶苹果的Charles一样——啊,抱歉,我的朋友。但这的确挺有趣——
“怎么了,father?”他听见我几个情不自禁的闷哼声,略带迷茫的望向我,“为什么还不睡觉?是你嚷着要休息的。”然后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喜欢这样的Connor,把一切想法都摆在脸上。这并不是愚蠢,绝对不是。只有自以为是的家伙才是愚蠢;而将世人看做是蠢蛋并以为能瞒过曾经犯下的错误,这种家伙更是无药可救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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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眯起眼,竭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一丝恶心的表情。“这是什么玩意儿?”然而我还是发现自己不可抑制地拔高了声调,那有些像是一位古板年迈的老师,质问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的语气。
Connor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角传来:“人们通常把这种玩意儿叫做,床。或者是单人床。但足够容纳下一个成年人。”
我忽视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重音。我背对着Connor,而他的声音又告诉我他应该在他摆置于角落的大箱子里翻找着。“Connor,我现在丝毫都不怀疑圣殿骑士们说你睡在树上的事情了。这就是你的床?”我侧过身子,没有去刻意隐藏语气中的嘲讽,“看看这都是些什么样,你就不能在你屠杀英军时抽出一点点时间来打理自己的房子?”Connor皱着脸直起了腰,一副不耐烦又略有些不解的望着我。我蹙着眉头扫过Connor头顶上斜对角的那个角落,一层厚厚的灰粘在墙角,被遗弃的蜘蛛网兜满了灰。我背着手摇了摇头,“Son,我甚至有些开始担忧起你平日的生活起居。Achilles肯定被你气得直敲地板。”
“我从不在乎自己的房间是怎样的。”莫霍克小子扬高声音嚷了起来,“对我而言现在的家更多像是个比较舒适的休息空间,与那些为了避雨或怎样而搭起的临时的帐篷没什么两样。Achilles让我保证不破坏他的房子就行,我做到了,而我什么时候向你保证过我要一日三次清扫屋子过了,father?”他在我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时挑衅般昂了昂下巴。我几乎不想为他的幼稚多费精力。不过——是啊,我为什么要突然在意起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呢。我怔了一下,略有所思地盯着那身雪白的外袍。他身后是一片被昏暗的烛光所支起的黑暗,衬着月光Connor坚实的肩膀上仿佛披盖着一层银纱,温柔地磨去他硬朗的肩部线条,最终勾勒出一条圆润并优美的线条。
“父亲?”他不情愿地往我身前靠了靠,语气依旧透着一股不加掩藏的火药味,有些呛鼻但是可以忍受。Connor总是像把上了膛的枪,威力巨大然而又总是找不准目标。乱开枪的后果并不好。我向后跨开一小步,嘴角不禁悄然而起,没入阴影之中。然后又是一步,踏入黑暗中,同时打量着浑身都被镀上淡银的Connor。
“睡觉吧,son。”我背过身,揪着发了霉的被子的两脚抖了抖,粗粗叠成方块置于床尾。“你难道不休息吗?”我解下披风铺到床上,松了领口的纽扣,没脱鞋子就躺倒在床上,柔和地笑着望向扭着脸瞪我的Connor,“哦,也许你觉得外面那大树才是‘家’?我不会拦你的,孩子。”我挪了挪身子,展开双臂便就完全占领了这块小小的空间。我盯着小刺客又青又红又黑的脸,没有说话,仅仅只是抬了抬眉。我的确有些累了。并且明天的事情也一样多——我还得跟着Connor在树林里到处乱窜,不得不承认,他就像是一匹还没被完全驯服的狼一样,熟悉那些河流的流速与走向,熟悉每一块岩石的纹理,熟悉树杈之间的距离和是否可以攀爬——Connor,我的儿子,他与Ziio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会无法对他的事情置之不理。不论如何——不论我和他的信仰还是身份,我都爱着他,以及他的母亲。
爱?
我轻轻闭上眼睛,然后就听见了开门与关门的声响。Connor还真走了,一声不吭。虽然这是意料之中,但是我还是有些对他的倔强气不打一处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用那副样子对待父亲并不礼貌?但我不希望拥有一个唯唯诺诺,或是像是对待上帝那样尊敬仰慕我的儿子。我在那一两秒中不禁想象了一下假如有一天Connor会垂下他一直翘的高高的尾巴对什么人温言软语——我翻了个白眼,蜷起双腿,枕着胳膊慢慢睡去。
我必须休息。要不然哪有精神和那獠牙锋利的狼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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